2)念当天当天跟他一起的每天_李生与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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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子乱溅,热汤几滴飞到手背上,烫得我可笑地捏住耳垂——那时候我还没有无师自通出做情人的本领,金主好不容易来宠幸我一回,我捏住的不是他的领带,而是自己的耳垂。

  他便自己脱外套,解领带,不争气如我也没第一时间给他挂平整迭匀齐,任他随手抛在沙发上,自顾自在桌对面坐下了,见我磕磕巴巴杵半天,他便打破僵局,“你不去给我添一副碗筷?”

  我跑着去。

  也不知道他蘸麻酱还是干碟,我为他摆好碗筷,又恨不得一股脑儿地把油盐糖醋这些瓶罐在他面前堆好任他选,他要是指名要吃花生碎,我想我也会赶紧为他去现磨碎熟花生的——还好他没有太刁钻,只是浅浅为自己一碗调了一碗蘸酱,我像海底捞服务生般又赶趟着将调味料尽数放回去,一来一回房间里已是火锅那令人冒汗的味道,我竟觉得闻饱了,提不动筷子。

  李东吾衔起一颗芝士汤包,打量半天,就像玩惯乐高的孩子看到几十年前光秃秃的一只滚铁圈,“不就是些淀粉揉的加工丸子,你就吃这些东西?”

  “那个——”我还来不及提醒他,他就整个儿送进口中,很笃定地一咬,不出意料,他五官整个儿烫成一团,不好意思吐出来只能生生咽下去,接着就是不体面地呼哧起冷气。我掐住自己生怕笑出来,心说活该,让你看不上我们芝士汤包,“你,你没事吧,这种流心的,没给你烫坏吧?”

  现在想起来,我也没顾得上给李东吾端上一杯冷水。

  而是出奇认真地教起他如何吃芝士汤包,这些不入他眼的淀粉丸子,想必从来不会出现在他的由营养师搭配好的食谱里。我咬破顶上的尖尖,任里面的金黄夹心淌出,给它吹凉,“你看,这样不就烫不到了?你再试试……噢,我就买了两只这个,要不你再试试福袋?”

  李东吾面色如常,不置可否,扫了一眼我摆出来的那些肉与菜,“了了,”不知道是被烫到舌头,还是第一回这么叫我而觉得别扭,他声音含糊起来,“以后你想吃的东西,就多买一些,一顿吃不下留着冻起来——不过这些也不好吃太多。”

  我哪敢说我也没那么爱吃,只是没算你要吃的份,才每种只买一点点,你给我的钱我都买衫买包买香水,没那么可怜。

  更戏剧性的是,他接下来打电话派人现送来两盒和牛,什么品级的我来不及问就换汤下锅,我比他多吃许多筷,只记得那种蓬密的脂肪在舌面融化之时,蒸发出一种非常不真切的幸福感,云层聚拢了把人高高地托到半空一样。那一夜,我们吃得很多,做得许多,我第一次尝试在床上叫他叔叔,换来抵死缠绵的冲撞爱抚,使吃多牛肉变得粘稠的血液一遍一遍地沸腾起来。

  后来,我也没再吃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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