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有一二爪牙罢了。
至于许敬宗,对不起,老奸佞从来都是天子的亲信,哪怕是当初支持废王立武也是得了天子的授意。
李义府为长子李津,向世家求亲不得、反遭羞辱,不由勃然大怒,奏请朝廷禁止五姓七家之间通婚。
寻不到世家把柄的天子大喜,不顾诸官反对,强硬通过了这一道政令。
天子召来李义府,一番训诫:“卿之家人为事不谨慎,多有罪过,便是朕亦遮掩不住许多。卿可加以诫勉,勿令再妄为。”
以天子之意,前头对李义府有亏待,此时只是小小告诫一番,真个是板子高高举起、轻轻落下了。
然而,积怨已久的李义府勃然变色,双目鼓起,颈上青筋直冒,拳头捏得紧紧的:“他先人板板的!是哪个龟儿子在背后说我小话!捶不死他!”
天子不悦:“你管他是谁说的!朕以此告诫你,自非空穴来风,再不悬崖勒马,你将夜半临深池!”
李义府大怒,连礼节都不顾,转身出殿,把天子气得不轻。
行事飞扬跋扈的李义府终于上了别人的钩,于母丧后请人看风水,阴阳师杜元纪道府邸有狱气,需埋二千万钱镇压,迷了心窍的李义府行事便肆无忌惮。
李义府遣长子李津,收长孙无忌孙儿长孙延七百贯钱,授司津监一职。
拿钱的时候,他便忘了与长孙无忌曾经的过节。
于母丧期间,李义府与杜元纪出城,四处观望风水,浑然不顾礼法,亦与他事母甚孝的做派相悖。
于是,天子遣司刑太常伯——也就是之前的刑部尚书——刘祥道,与侍御史彻查李义府罪状,并使司空李勣核查。
李义府为恶,除了淳于氏一事,多半未遮遮掩掩,之前不能拿他,无非是帝后所护。
说李义府的恶行有天子的一半功劳,也实不为过。
什么天子圣明、奸臣蒙蔽之类的套话就不要说了,当今对李义府的一举一动洞若观火,别拿皇帝当傻瓜看。
李义府除名流嶲州,长子李津除名流振州,次子李洽、三子李洋、女婿少府监主簿柳元贞,并除名长流延州。
唯有李义府幼子李湛,因为年幼且无恶行,为特进范铮保下,寄居敦化坊华容侯府。
朝臣有心攻讦,又拉不下脸逼一娃儿,遂作罢。
唯御史中丞丘神勣出班弹劾:“臣丘神勣闻李义府配嶲州时,特进范铮以驴相赐,有违流人不得以舟车代步之意。”
范铮看了看一脸胜负欲的丘神勣,微微摇头。
好吧,就算你胜了。
“臣与李义府相识多年,有点私谊不足为奇。送驴之事既然有违律令,臣也无话可说,请陛下免太子太保职司,以儆效尤。”
别人视若珍宝的太子三少,对范铮已然味同嚼蜡。
拿去吧,身上少背一个名头,自然少了一份责任。
天子的脸拉得老长,许久才哼了一声:“罢了,既然范卿图清闲,朕也就暂时卸一卸担子,将太子太保之位暂留。”
“工部虞部郎中之位闲置,朕观丘神勣勇于任事,且迁此职。”
丘神勣满眼茫然。
我是谁?
发生什么了?
好端端地,我这正五品上御史中丞,怎么就变成了从五品上虞部郎中?
请收藏:https://m.aicms.net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