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后虽然伤了一条胳膊,却带了个怀孕的哑巴婆姨回来。
据传那婆姨头发乌黑皮子雪白,纤手小脚的。
跟堡子里那些粗手大脚,满脸黄红的糙妇人们完全两个样。
为此堡子里的祝三姑盘腿坐在大榆树底下叼着烟袋摆茶话。
这个婆姨定是鞑子大官的小婆,官话叫妾呢。
鞑子大官打输了仗跑了,把个如花似玉的小妾丢下,让祝大郎捡了个便宜。
又有祝七姑不服气,说她是瓜怂吃黄豆——屁崩的多。
那大官能找个哑巴妾?就算是,丢下了还能落到祝大郎穷兵蛋的手里?
要她说,没准是戊连城其他堡子的女娃被抓了吓哑巴了,是个可怜人呢。
好事的几乎都去问过祝大郎和祝婆子。
祝婆子只知道她儿打仗救下了这女子,家里人都被鞑子杀了没活路,就带回来做婆姨了。
众人不信,又问祝大郎,连个屁也没问着,祝大郎根本不接这茬。
就这么着慢慢淡了,这婆姨到祝家七个月后生了个女娃。
长到五六岁的时候与她神似,也是乌黑的头发雪白的皮,只多了一个酒窝。
屯长的目光从祝肖氏身上缓缓移到祝老沙家门口。
头发散乱的小女娃裹着一件宽大的旧花袄,半个身子藏在朽烂门扇的阴影里。
惊恐地看着外头开口尖利的叫了一声娘。
女人突然激烈的挣扎起来,两条胳膊猛地一甩,擒着她的兵卒竟被甩退出去老远。
她飞快的扑到门口紧紧搂住女儿,急速的向祝福连说出了一连串众人听不懂的话来。
额的个神啊!哑巴竟然说话了!
屯长脸色骤然大变,回手抽出刀来指着祝福连怒喝:
“果然是鞑子女人!祝大郎,私通鞑虏你好大的胆子!
来人,立刻给我绑了!”
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得目瞪口呆的众人才回过神来,轰的一声如炸锅的沸油般大呼小叫起来:
“天爷呀!原来大郎他婆姨不是哑巴,不说话是怕咱们知道是个鞑子女人!”
屯长揪住祝福连衣领厉声喝道:“快说这鞑子细作在说什么!”
祝福连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,慢慢抬起手来。
粗粝五指一点点掰开屯长的手,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吐出口:
“我婆姨说,她虽是外族,却没做过半分伤天害理的事情。
自从嫁了我便是汉家的媳妇,一心一意在汉家过日子。
操持家务孝敬爹娘,只可惜没给我养个男娃接续香火。
嘱托我好生照看花儿,这辈子她对不住我,下辈子愿投生汉家,再做我的婆姨白头到老。”
那女人见丈夫把自己的话传述清楚了,点点头抹去脸上冰冷的泪水。
埋首狠狠亲了几口女儿的小脸,恋恋不舍的朝祝福连贪看了几眼,决然撒手跳起来回身扑向一个兵卒。
她力气大的惊人,一手扣住惊慌挣扎的兵卒一手夺下他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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