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我倒是也记得你,”澹台晏忱不慌不忙道,“眼睛睁开。”
这六人并没有被堵上嘴,但他们并不能看到同伴的表情,于是谁也不肯开口。
朝阳拉长了孩子们的影子——到了春天,大家都不愿意闷在室内用餐了,便有杂役搬了桌椅出来,让孩子们坐在院内吃饭。
深吸一口气,叶宣把目光偏开一点,仰视着面无表情的澹台晏忱。
“叶宣,你应当知道,我杀过的人未必比你主子少,你若是老实交代,至少不必做刀下亡魂。”澹台晏忱说。
“大王何故如此好心?我既然能够被绑在这,便证明我绝非善类,得到这样一句口头承诺,不代表将来不会死。”叶宣皮笑肉不笑。
澹台晏忱握刀的手一点儿也没抖,甚至又靠近叶宣的眼睛一点点,“我既然能说,便不会不做。倒是你,应当想一想,跟着你的主子,你得到了什么?如今看到我好好地站在这,你便应当知道,你主子运势已尽,哪怕如有天助,也顶不过我一个无法被除掉的证人。”
他让人查验过这些人身上是否藏着危险物品,因此知晓她膝上有新伤,大概率是见她那主子时跪出来的。
跪坐与行礼的跪拜留下的痕迹并不相同,这一点不会判断出错。
连陛下都不会让人长久地跪着回话,她那主人,又是多大派头?
“如若殿下这么说,我倒要问问,反戈殿下,我能得到什么?”叶宣反问道。
澹台晏忱还未开口,她旁边一个壮年男人便咳了两声,似乎要提醒叶宣些什么。
这么明目张胆地打断问讯,澹台晏忱不会放任,反手就卸了他的下巴,使得其他蠢蠢欲动的人一齐老实了下来。
“你能得到什么,取决于你失去过什么,叶娘子倒不如说说,你为何为你主子做事。”
这倒是没什么不能说的。
叶宣慢悠悠地偏头,似乎是放松了些许,注意力也全然不分给近在眼前的尖刀了。
“大王应当是没挨过饿的人罢?你可知十二年前的饥荒,死过多少人?那一年,廉昇从苍柘买到的粮,还不够两成的廉昇百姓吃,我全家人为了让我吃饱饭,都瞒着我说他们吃过了,实际上家中最后一点存粮全都进了我的肚子。”
叶宣的话让澹台晏忱微微有些动容,但他还是紧握着手中的刀。
她还在继续讲下去:
“后来彻底没有粮食了,家人最先倒下,我外出借粮借不到,再回家时,几乎每个人都奄奄一息了。那是何种惨状?他们皮肤干瘪,肚子凹陷,眼睛里一点光亮也没有,全靠最后一点水吊着性命。
“那时候我试过割我的肉放我的血,让亲人们好起来,可是没用的,没几日,他们全都死了,我也昏迷在家中。
“有人救了我,带我认了主人,还为我收殓家人,给我食物,教我本事,最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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