渊裂缝中,斩获医治白虎神旧疾珍贵灵草。
岑羽听了,眉头皱起,喃喃道:“别人都明确拒绝他了,他为什么还要只身犯险?”
说难听了,这不就是做了舔狗吗?
崇舟闻言一愣,问:“你不能明白毕月所做之事?”
岑羽:“我知道他在做什么,也知道为什么,”为了爱情么,“但如果是我,我不会这么做。”
崇舟看着岑羽,默了片刻,启唇缓缓:“虽千万人,吾往矣。”
纵使千万人阻拦、剐了这条命,也要去做。
岑羽却说:“如果是我身上发生事,”即便是有人为了他,“没必要。”
岑羽:喜欢谁,情不自禁地告白了,被拒绝后,自然就该到此为止。
没有结果事,为何去做?
不能因为情不自禁,便豁出自己一条命吧。
到时候对方不领情,自己就是白费功夫。
对方领情,难道先前拒绝,扭头又要接受?
那这接受里,几分是真心,几分是感动,几分是回报,几分又是不得不为之?
崇舟道:“白虎神接受了。”
岑羽一顿。
崇舟接着道:“可白虎神自己修,却是那条无名、无形、无情大道。”
等于说,他当时接受毕月,并不是因为喜欢,仅仅因为毕月够死衷,又为他做了许多。
岑羽不论人,只评价这瓜:这样一个开始,难怪最后虐恋情深了。
崇舟却不再聊这瓜,反而问起岑羽自己:“若是有人因情爱为你披荆斩棘……”
岑羽还是那三个字:“没必要。”
他说:“同谁一起,开心最重要,有人若是为我挖心剖腹地复出,日后哪天因为不开心了而要分开,我届时拿什么去还?”
崇舟:“还?”
岑羽:“欠了别人,不用还吗?”
崇舟蹙眉。
岑羽:鬼王大兄弟,你这什么表情。
崇舟心念一动,终于了悟了什么。
他看着岑羽,缓缓:“你根本不懂何为情何为爱。”
岑羽耸肩:或许吧。
崇舟做了一个操不完心老父亲,又为岑羽假设道:“若哪一日,龙神为你……”
岑羽抬手:“打住!”
岑羽诚恳道:“别咒我。”
他只想和大青龙开开心心、顺顺利利。
挖心剖腹这种程度,真心算了。
没必要,也受不起。
阴曹殿。
奈河中卷滚河水带着困在河中阴魂四处激荡。
阴戾之气四溢。
若白与沧沉一同站在河边,沧沉手中,是刚从河底起上来一把刀。
这刀古朴乌黑,是当年父神造四神时,为防没造好,特意打造一把可以穿透四神筋骨、神魂刀。
简言之,这是一把专门用来宰四神刀。
当然,月转星移,远古神早不是当年远古神,如今这刀宰是别想宰他们了。
不过,削鳞剖骨还是可以。
沧沉来奈河取这刀,正是为了此用处。
若白感慨地眼神往沧沉脸上看去:这是两根刚试完,就来挖自己骨头了?
啧。
真·男人。
若白又往那刀上看了一眼,幽幽道:“如今未动手,你还能再掂量掂量,再想想。”
等真动了手,这刀在真身龙尾上划下去,别说有多疼,日后连恢复都极难,还要留下永久不会灭去疤痕。
若白阐析起别人事便极其冷静,头头是道:“他没有内丹,如今也好端端地做着他上仙。”
“你可得想清楚,是不是真要为他剖骨造丹。”
沧沉早习惯了若白这腔调,闻言随口回了句:“只准你欠债千万,不准我剖骨造丹?”
若白当即闭嘴,抬手做“请”。
又没忍住,乌鸦嘴地说道:“只盼你到头来别像我,付出许多,却无人领情。”
沧沉无所谓什么领不领情。
若白偏要以前人姿态告诫他:“到时候他真不领情,伤心便是你了。”
沧沉回过去一个淡定眼神。
这有什么?
不领情、又叫他伤心,便刚好一边动气一边顺理成章地叫那个无情岑上仙,好好领教一下什么叫与龙共眠七八万年。
想必届时就算不领这造丹情,也要领那共眠万年情了。
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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