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这是第二重意外。第三重意外却是，这老者明明境界不如自己，竟然能给自己带来危险的感觉。

　　然而，无论有多少意外，拦路的人，必须铲除。这一点，总归是不会变的。灰衣人有自信赢下彭青亦，他甚至觉得输了也无妨。

　　作为大秦方面的高层，他所知道的细节，比烈尚鸿、渠山禅师，甚至比商欲郢都要多。

　　所以，他觉得这次的杀局不存在失败的可能。

　　一个人的胜负，无法扭转大局。

　　这意味着，从某种方面来说，灰衣人现在的心境也很饱满，战意昂然。

　　不过，在出手之前，他并不介意趁着高台下的人们尚未完全离开，再为这场好戏添些作料。

　　灰衣人抱起肩，戏谑笑道：“啧啧，想不到你们这些叛逆倒还有些底蕴。不过，怎么不见那位燕世子？难不成一个异国少主竟被仰仗成了底牌？这是不是有失体面呢。”

　　此言一出，高台下顿时一片哗然。

　　若非闫笑笑、闫轻侯等人极力维持，恐怕都要立刻乱套。

　　彭青亦毕竟是见多识广，他从灰衣人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话语间，更看到了其人的有恃无恐，不禁蹙起了眉。嬴蓁蓁呢，则是脸色微微一白，显然心里到底有了乱迹。言泠璇比较镇定，她身边的绣菱就有些着急了。至于陆念情和牧天行，却是依然保持着平静。

　　这样的局面，他们早就料到了。

　　其实邀请陆念情来相助这件事，可大可小，全在于以何种心态看待。

　　此前之所以不将此事公开，并非担忧人言诛心，而仅仅是因为牧天行确实把陆念情当作了一张底牌。既是底牌，自然要藏，要藏得好。知道的人太多，底牌可就没有意义了。

　　只是，对手中有红衣这样的存在，能藏到什么程度，无论是牧天行，还是陆念情其实都没底。

　　而现实证明，他们确实藏得不够完美。

　　不够完美，却至少尚有优越之处。

　　譬如，到现在，灰衣人都没有发现，嬴蓁蓁右边的那个黑衫人就是陆念情。

　　灰衣人作为大秦方面的高层，不可能不认识陆念情。

　　可他到现在都对那黑衫人无动于衷，有两重原因。

　　一重，是陆念情易了容。陆念情自己都没想到，言泠璇竟然有一手精妙绝伦的易容术。现在观陆念情之眉眼，明显粗犷了太多，最重要的是，他的紫青异瞳也变成夜幕似的的纯黑。

　　另一重，却是陆念情将境界压制到了妙真。过度的自信给灰衣人带去了完满的心境，却也让他终究是大意了，单纯地以为那黑衫人不过是个境界稍高些的侍卫之流，眼下多半是被自己的威压震得喘不过气来了。

　　陆念情没有暴露，那就代表他现下也不能出面。

　　而牧天行的身份，同样不适合面对灰衣人的诘难。

　　按理说，纵使牧天行和陆念情料到了眼下的局面，也该是个不小的困厄。但他们好像完全不以之为难。

　　为什么呢？

　　就像灰衣人相信今日的之杀局必然成功，牧天行和陆念情也有相信的东西。

　　他们都相信嬴蓁蓁。

　　绝对相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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